臥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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臥槽
紀滿月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, 司檀並不詫異，而且, 謝天謝地這點兒趕得太正了。
他和老爹對視一眼，二人同時竄上車去。
這條巷子頂到頭就進小區了，路很窄，雙向二車道被商業外延擠得剩下一條半。
平時對面錯車都得找合適的地方。
調頭？癡心妄想。
車門”砰”地關上，滿月掛倒擋。
“怎麽回事！”他問得急，“你受傷了！”
沒等司檀說話，司珩先大喝一聲：“小心！”
話音未落, 又一聲槍響。
滿月車子的前擋風玻璃被直接打穿，“撲”的一聲，流彈埋進車後座椅裏面。
“媽的, 昨兒新提的車！”滿月罵街。
眼看對面槍手瞄準第二槍，紀總倒擋推到前進檔，油門一腳到底。
百米加速用不了伍秒的車像會瞬移，眨眼功夫，已經近得看清槍手臉上的痦子了。
顯然, 槍手也沒想明白, 自己惹了個什麽玩意。
他不敢遲疑, 電光石火間閃身向道旁撲去。幾乎同時，滿月點踩剎車, 車被他三腳踩停, 他毫不停歇，秒掛倒擋, 重新踩油一路往窄巷口倒出去。
“坐穩了二位, 即將開啟牛掰普拉斯模式，比肆S店的試乘試駕刺激多了！”紀滿月的嗓音沙啞, 在這要命的場景下，倒比那些嘹亮的音色安穩人心。
別看司珩爺兒倆都是警察，也被紀總一通極限操作驚掉了下巴。
司珩看兒子：你對象這麽虎？
司檀擠咕眼：平時不這樣……
“伯父別擔心，”紀滿月開車上大路，“沒想撞死他！初次見面讓人畢生難忘，我叫紀滿月。”
這時，被雨填滿了的天終於繃不住了，雨點子落下來，瞬間變得比甩鞭子還猛。
司珩坐在後排的“老板專席”上醞釀了幾秒，尋思怎麽跟兒子對象寒暄兩句，不待開口，就見後視鏡中，滿月眼神一冷：“還沒完了！”
他猛然提速。
車輪不管不顧地飛甩起落雨，頓時騰雲駕霧。
嘈雜的雨聲和發動機嗡響混合在一起，叫囂著成了公路上刺激的交響樂章。
後車引擎低吟著，像被壓抑已久的怪物破除封印的嘶吼，在其他車輛的鳴笛助興聲中，攆著滿月的車。
“低頭！”滿月大喝。
“啪”一聲響，子彈給他新車的後窗戶開了個通氣孔。
“往局裏開！”司檀打電話叫支援。
紀滿月現在掃把星附體，一路被災難墜著，開到哪兒，哪兒亂套。
所謂“槍林彈雨”，從前在他腦海裏不過是四個字，想象過，在小說、電視裏見過，如今設身處地，只被一個射擊位追著打，就足夠驚心動魄了。
驚心動魄之餘，是煩躁。
“伯父，您到底知道什麽天大的秘密！”滿月在喪心病狂的糟亂裏，大聲問。
他耳朵已經被四周的喇叭聲震麻了。
司檀在副駕駛看他，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，半點不哆嗦。獨有指關節泛著白。
滿月問完問題，像是也沒想讓司珩答，接著跟司檀說：“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，開新車埋伏你，接你兜一圈，這回可好啊，直接返廠大修吧！果然樂極生悲、遇事免嘚瑟，嘚瑟大了掉毛……臥槽！”
話沒說完，猛一偏輪兒
在對方的狂轟濫炸下，半扇後擋風玻璃還搖搖欲墜地“堅/挺”著，子彈從玻璃縫打在進車裏，擦著滿月的脖子飛過，又從前擋穿出去。
一路上，滿月不知闖了多少紅燈。
大雨滂沱中，路上黑水飛濺，兩輛車不要命地飛馳。
司檀不知道紀滿月的車技是怎麽練出來的，左思右想，覺得八成是平時游戲玩多了，積累出的經驗卡位堪稱絕妙。
好幾次，槍手的車攆上來，都被滿月利用路況卡在後面。
紀總深知自己的車再好，終歸是輛商務轎車。如果被後面的大越野擠上來，必須吃棗藥丸。
更何況，他不能讓對方有側位射擊的機會！
雨幕中，市局辦公大樓在煙霧繚繞裏矗立。
“一會兒我要是沖桿兒撞進去，不會追究我刑事責任吧，檀隊！”
滿月平時沒這麽多話，司檀明白，他現在話兒密純粹是緊張。
“撞！那叫投入組織的懷抱！”司檀擡手按在他腿上，回頭看，腦袋剛伸出來，就聽見槍響，驚得趕快縮脖子。
子彈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去打空了。
卻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，正中前擋風玻璃頂角。玻璃終於在大雨劈裏啪啦地落勢中，徹底坍落。@無限好文，盡在文學城
一時間，碎玻璃、雨點子和著大風猛灌進來，劈頭蓋臉。
真他/媽/比激流勇進入水那一刻還刺激。@無限好文，盡在文學城
好在，正這時，市局方向數輛警車頂著紅□□閃飛馳而來，警笛熟悉的節奏穿透一切嘈雜，讓人聽了覺得安全。
“抓穩！”滿月來不及松一口氣，陡然大喊，猛打方向盤，車子在大雨裏畫了龍，讓過對方孤註一擲扔過來的東西。
想也知道是什麽！
那玩意落地，“轟”一聲炸了。
果然是手榴彈。
幸虧沒扔進車樓子裏，否則誰也別想活！
凡事有利弊，爆炸讓幾人命懸一線、驚心動魄，卻也阻斷了追擊，周圍幾輛車被嚇得在混亂中連環追尾，無辜地化身成一條攔路鋼鐵龍。
滿月借這機會，沖警燈方向開過去。一車頭紮進迎面駛來的支援車隊，穩剎住車。
回頭再看那殺手，趨利避害，借機調頭沖入對向車道，疾馳而去。
幾輛警車拉著大喇叭追上去，也不知追不追得上。
但無論結果如何，紀滿月都不想管了太刺激了，從來沒這麽刺激過。
剛才他精神高度集中，整個人是打雞血的狀態，現在安全了，人一下癱軟，趴在被大雨淋濕、還著鋪著碎玻璃的方向盤上，怎麽也起不來。
他手臂上全是被碎玻璃劃出的血口子，臉也破了。最要命的是，他左肩被流彈擦傷，剛才慌亂中自己都沒覺得疼，司檀和司珩的視角有盲區，司檀把他半拖半抱地撈出來時，才發現他半邊肩臂已經被血浸透了，濕衣服浸著血貼在後背上。
四十分鐘之後，風流倜儻的紀總被司檀從局醫務室扶著出來。
“別扶我，能走。”滿月輕輕掙開對方的攙扶，雖然他腿肚子還在哆嗦……
司檀不放手，就扶：“知道知道，是我腿軟，你讓我扶一下……扶我回辦公室換件衣服，親愛的。”
司檀臉上笑，其實很心疼滿月的無妄之災，滿月肩頭的傷流了不少血，嘴唇淺淡得沒顏色，讓司檀想起他們共患過不知歸處的日子（※），心被狠狠地觸動了。
由於檀隊沒有顯擺對象的愛好，以至於技術處諸位同僚，早知道他有個曾經豁出命去救回來的愛人，卻少有人見過檀隊這位心肝寶貝的真容，大多是警隊門口，遙遙一望的緣分。
同事們早張羅著聚聚，偏偏不是隊裏忙，就是滿月忙，總也沒得見。
今兒可算看見會動的大特寫了。
紀滿月同志包紮傷口的功夫，他在馬路上飛車勇鬥歹徒救檀隊的事跡已經在局裏傳了三個來回。
以至於司檀扶他進辦公室時，那群加班加到變成國寶的同事們，一致向紀總行註目禮。
“檀隊，喲！我這兒有幹毛巾！”
“要不去浴室沖一下吧，渾身濕冷，多難受……”
“紀總傷口縫針了？一會兒該疼了。”
“頭兒，系統的事我們能搞定，您先送……啊……紀總……回家吧。”
“對對對，今兒別回來了，紀總受傷了，不能沒人照顧！”
七嘴八舌……
司檀看滿月臉色不好，剛擺手讓事兒精們閉嘴，就見滿月笑了一下：“早該請大夥兒吃飯，這飯欠久了就成了債，“他說到這，看外面那撒癔癥似的雨有緩，”一會兒我請大夥兒加餐吧，總加班該吃點好的養養胃。”
可是，辦公室的大門沒給眾人拍馬屁兼歡呼雀躍的機會，被敲得山響。
跟著，交通事件負責同事扒頭：“檀隊，閆局回來了，在辦公室等您，讓您趕快去一趟。”
司檀應一聲“馬上就去”，拉著滿月進辦公室隔間，關門、放下百葉窗，翻出自己的更換衣服遞給滿月，照應著他不太方便的左手，幫他把濕衣服換下來，看他後肩的繃帶皺了眉：“很疼嗎？我拿布洛芬給你，疼得厲害吃一顆，稍等我一會兒送你……”
“疼啊，疼死了，現實裏哪兒受過這種傷。”滿月歪著頭看司檀，嘴上說疼，其實眼角漾出絲笑意，藏著只有司檀明白的訴求。
司檀看一眼被遮得嚴實的窗，摟過對方腰身，讓他緊貼著自己，附身吻了上去。
--
局長辦公室，司珩已經跟閆局聊上了。
他倆多年未見，共事的情誼倒也不見淡漠，沒等太久，司檀來了，三人言歸正傳。
襲擊二人的槍手都被抓了，純是道上的殺手。
但這於案件本身而言不是好消息。
這樣的人，多是寧可蹲大獄，也不會透露上家是誰的。
“倪定鋒的侄女倪蘭被咱們抓了，”閆局看向司珩，“依你看倪蘭在對方的組織體系裏，是什麽角色？如果她很重要，咱們可以釣魚。”
畢竟現在對方還沒意識到，他們挖出的耗子洞已經被發現了。
話說到這，天空劃過一道厲閃，從市局的天空一路豁開到仁念去。
張院長趁著雨勢漸小，開車回家。
車進小區，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司機把車橫檔在他家車庫門前。
他正想打挪車電話，對面的車突然有節奏地亮起大燈，車燈晃得張院長睜不開眼，密針一樣的雨滴在光柱裏落下，晶瑩得像一道道冰錐。
擋路車開了門，司機撐開傘，走進雨幕：“好久不見，師兄。”
張院長擠了擠眼睛，努力平覆被車燈晃出的不適，片刻他驚駭無比。
“閱川……？你怎麽回來了！”
閱川背著光，讓人只能看清他身型的剪影：“我想結束這一切，方便嗎，聊幾句。”
張院長聽到這話，露出抹笑意。他早覺得閱川的做法過於執拗，卻又攔不住他，而且仁念也是因為對方組織的關系生意長虹。他熄火下車，樂呵地跟對方招手：“正好，今天是你嫂子生日，咱們喝兩杯。”
離得近了，張院長見閱川笑了，那笑容多年不曾見，依舊帶著讓人心暖的魔力。二人比肩走到獨棟洋房門前，燈光從窗子裏打出一片溫馨的暖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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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院長正要叫門，突然一陣淒厲的慘叫穿透門廊，沖進黑夜，往二人耳朵裏灌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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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看司珩爺兒倆都是警察，也被紀總一通極限操作驚掉了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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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低頭！”滿月大喝。
“啪”一聲響，子彈給他新車的後窗戶開了個通氣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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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心動魄之餘，是煩躁。
“伯父，您到底知道什麽天大的秘密！”滿月在喪心病狂的糟亂裏，大聲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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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檀在副駕駛看他，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，半點不哆嗦。獨有指關節泛著白。
滿月問完問題，像是也沒想讓司珩答，接著跟司檀說：“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，開新車埋伏你，接你兜一圈，這回可好啊，直接返廠大修吧！果然樂極生悲、遇事免嘚瑟，嘚瑟大了掉毛……臥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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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，滿月不知闖了多少紅燈。
大雨滂沱中，路上黑水飛濺，兩輛車不要命地飛馳。
司檀不知道紀滿月的車技是怎麽練出來的，左思右想，覺得八成是平時游戲玩多了，積累出的經驗卡位堪稱絕妙。
好幾次，槍手的車攆上來，都被滿月利用路況卡在後面。
紀總深知自己的車再好，終歸是輛商務轎車。如果被後面的大越野擠上來，必須吃棗藥丸。
更何況，他不能讓對方有側位射擊的機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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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會兒我要是沖桿兒撞進去，不會追究我刑事責任吧，檀隊！”
滿月平時沒這麽多話，司檀明白，他現在話兒密純粹是緊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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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彈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去打空了。
卻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，正中前擋風玻璃頂角。玻璃終於在大雨劈裏啪啦地落勢中，徹底坍落。@無限好文，盡在文學城
一時間，碎玻璃、雨點子和著大風猛灌進來，劈頭蓋臉。
真他/媽/比激流勇進入水那一刻還刺激。@無限好文，盡在文學城
好在，正這時，市局方向數輛警車頂著紅□□閃飛馳而來，警笛熟悉的節奏穿透一切嘈雜，讓人聽了覺得安全。
“抓穩！”滿月來不及松一口氣，陡然大喊，猛打方向盤，車子在大雨裏畫了龍，讓過對方孤註一擲扔過來的東西。
想也知道是什麽！
那玩意落地，“轟”一聲炸了。
果然是手榴彈。
幸虧沒扔進車樓子裏，否則誰也別想活！
凡事有利弊，爆炸讓幾人命懸一線、驚心動魄，卻也阻斷了追擊，周圍幾輛車被嚇得在混亂中連環追尾，無辜地化身成一條攔路鋼鐵龍。
滿月借這機會，沖警燈方向開過去。一車頭紮進迎面駛來的支援車隊，穩剎住車。
回頭再看那殺手，趨利避害，借機調頭沖入對向車道，疾馳而去。
幾輛警車拉著大喇叭追上去，也不知追不追得上。
但無論結果如何，紀滿月都不想管了太刺激了，從來沒這麽刺激過。
剛才他精神高度集中，整個人是打雞血的狀態，現在安全了，人一下癱軟，趴在被大雨淋濕、還著鋪著碎玻璃的方向盤上，怎麽也起不來。
他手臂上全是被碎玻璃劃出的血口子，臉也破了。最要命的是，他左肩被流彈擦傷，剛才慌亂中自己都沒覺得疼，司檀和司珩的視角有盲區，司檀把他半拖半抱地撈出來時，才發現他半邊肩臂已經被血浸透了，濕衣服浸著血貼在後背上。
四十分鐘之後，風流倜儻的紀總被司檀從局醫務室扶著出來。
“別扶我，能走。”滿月輕輕掙開對方的攙扶，雖然他腿肚子還在哆嗦……
司檀不放手，就扶：“知道知道，是我腿軟，你讓我扶一下……扶我回辦公室換件衣服，親愛的。”
司檀臉上笑，其實很心疼滿月的無妄之災，滿月肩頭的傷流了不少血，嘴唇淺淡得沒顏色，讓司檀想起他們共患過不知歸處的日子（※），心被狠狠地觸動了。
由於檀隊沒有顯擺對象的愛好，以至於技術處諸位同僚，早知道他有個曾經豁出命去救回來的愛人，卻少有人見過檀隊這位心肝寶貝的真容，大多是警隊門口，遙遙一望的緣分。
同事們早張羅著聚聚，偏偏不是隊裏忙，就是滿月忙，總也沒得見。
今兒可算看見會動的大特寫了。
紀滿月同志包紮傷口的功夫，他在馬路上飛車勇鬥歹徒救檀隊的事跡已經在局裏傳了三個來回。
以至於司檀扶他進辦公室時，那群加班加到變成國寶的同事們，一致向紀總行註目禮。
“檀隊，喲！我這兒有幹毛巾！”
“要不去浴室沖一下吧，渾身濕冷，多難受……”
“紀總傷口縫針了？一會兒該疼了。”
“頭兒，系統的事我們能搞定，您先送……啊……紀總……回家吧。”
“對對對，今兒別回來了，紀總受傷了，不能沒人照顧！”
七嘴八舌……
司檀看滿月臉色不好，剛擺手讓事兒精們閉嘴，就見滿月笑了一下：“早該請大夥兒吃飯，這飯欠久了就成了債，“他說到這，看外面那撒癔癥似的雨有緩，”一會兒我請大夥兒加餐吧，總加班該吃點好的養養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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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著，交通事件負責同事扒頭：“檀隊，閆局回來了，在辦公室等您，讓您趕快去一趟。”
司檀應一聲“馬上就去”，拉著滿月進辦公室隔間，關門、放下百葉窗，翻出自己的更換衣服遞給滿月，照應著他不太方便的左手，幫他把濕衣服換下來，看他後肩的繃帶皺了眉：“很疼嗎？我拿布洛芬給你，疼得厲害吃一顆，稍等我一會兒送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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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人，多是寧可蹲大獄，也不會透露上家是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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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進小區，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司機把車橫檔在他家車庫門前。
他正想打挪車電話，對面的車突然有節奏地亮起大燈，車燈晃得張院長睜不開眼，密針一樣的雨滴在光柱裏落下，晶瑩得像一道道冰錐。
擋路車開了門，司機撐開傘，走進雨幕：“好久不見，師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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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閱川……？你怎麽回來了！”
閱川背著光，讓人只能看清他身型的剪影：“我想結束這一切，方便嗎，聊幾句。”
張院長聽到這話，露出抹笑意。他早覺得閱川的做法過於執拗，卻又攔不住他，而且仁念也是因為對方組織的關系生意長虹。他熄火下車，樂呵地跟對方招手：“正好，今天是你嫂子生日，咱們喝兩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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